年度关键词:铭记

记者 黄 欢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2022年12月13日是第九个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我们尝试与历史对话,开始了一场有着特殊意义的“寻找”和“铭记”。

我们不会忘记。

——1937年11月22日,约翰·拉贝等20多位国际友人成立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与中方人士一起建立3.86平方公里的南京安全区,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期间,安全区庇护20多万名中国难民免遭日军屠戮。

——1938年2月21日,即将离任回国的拉贝在告别演说中深深致谢“中国朋友们”,并表示“你们的工作将会载入南京的史册,对此我深信不疑”。

因为史料缺失,长期以来,这些80多年前直面侵华日军屠刀,守护同胞生命的安全区中方工作人员,除在欧美人士日记中有所记述外,很少受到关注。我们萌发出强烈的愿望,想在对历史的叙述中把他们摆在一个相对公正的位置。

擦去时间的尘埃,为历史描新。

我们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南京大屠杀史实展”上发现这个群体中36位中国成员的照片;在金陵中学校史馆看见南京难民区国际救济委员会委员与金陵大学附属中学难民收容所职员仅存的一张合影;在年轻学者杨雅丽的论文《南京大屠杀期间金陵大学附属中学难民收容所研究》里第一次走进姜正云的“难民收容所所长人生”;在由南京师范大学副校长、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专家张连红教授牵头编著的学术专著《南京大屠杀国际安全区研究》里第一次知晓这群“以生命守护生命”的中国人竟有1500人之多……

——我们记住了他们的勇敢。80多年前的至暗时刻,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有机会逃离血色弥漫的南京城,但却毅然选择留下和守护。事实上,他们处境极其艰难,常常连自己和家人也无法保护。日夜操劳的同时,时刻处于担惊受怕的高压中:面对女儿遭到日军强暴却束手无策的王耀廷,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白了头,但他仍有条不紊协助魏特琳处理难民收容所的事务;送别孕妻、坚守南京的陈斐然,孩子在老家出生也没能回去看一眼,为保护难民,被日本兵掌掴、带走,幸得死里逃生;义工刘文斌拒绝为日本人当翻译,哪怕最终付出的代价是年轻的生命;一直协助金陵神学院收容所所长陶仲良救助难民的“李夫人”,她的全名至今无人知晓……

将镜头对准和聚焦这个群体,交汇点新闻客户端独家微纪录片《“宁”聚微光——寻访约翰·拉贝和他的“中国朋友”》开始了采访和拍摄,在历史和现实的时空交错中,每一个先前面目模糊的个体都变得鲜活而有张力,我们一次次被震撼和打动。

——我们也记住了她的勇气。“刚开始看史料,我也觉得很残忍,但是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我看到了希望和人性的光。”95后杨雅丽从2018年起关注安全区难民收容所这个课题,她如今已成为南开大学中国史专业的博士生,并把南京大屠杀史作为主要研究方向。

——记住他的追寻。“铭记这段历史,才能更好地珍爱和平。”采访当天气温骤降,原定20分钟的采访,省社科院研究员孙宅巍和我们聊了一个半小时,临走我们才知道孙老当天身体抱恙,但他只字未提。作为国内首批研究南京大屠杀史的专家,孙宅巍年逾八旬仍未停止对历史真相的追寻。

——记住他的执着。“这1500多位中方人士,我们已知姓名、了解主要活动的目前只有100余人,我们会继续挖掘下去。”1998年,张连红申请国家社科基金规划课题,专注研究“南京安全区”,历经24年,他和团队完成国内外首本系统全面深入研究南京安全区的学术专著《南京大屠杀国际安全区研究》。

辗转联系上姜四华时,他正在海南,老人家是当年金大附中难民收容所所长姜正云的孙子,我们唐突表达采访意愿,并提出如果不便可以线上沟通,姜四华却只说了一句“我马上订机票回南京”。“其实爷爷生前几乎从未提及这段经历,但我们不会忘记他为救助同胞所做的一切。”

每一年,我们都在用文字和影像铭记:聆听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后代陆玲讲述“我的母亲李秀英”;直播“三名南京大屠杀亲历者后代首次相聚南京,在紫金山下共剪‘和平之花’”;记录“跨越80多年的守望相助!南京捐赠抗‘疫’物资驰援拉贝后人”;在“迈克尔的和平‘云’课”上思考“和平是什么”;在“宁”拍摄不同国籍的两位年轻人诉说同样的“‘宁’愿”;在“寻访约翰·拉贝和他的‘中国朋友’”的过程中感受“‘宁’聚微光”……

我们会始终“铭记”。正如张连红教授所说,“这1500多位中方人士和20多位西方人士一样伟大,共同折射出人性的光芒,他们绝不能被湮没。”

不能被湮没的还有他们。

——2023年1月2日凌晨,南京大屠杀幸存者马庭禄离世,终年89岁。目前,南京侵华日军受害者援助协会登记在册在世的幸存者仅存49位。

新年伊始,我们生活在和平的国度,彼此说着“新年好”,祝福“皆得所愿”。

愿战争之火长弭,和平之花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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